由《草木人间》说开去— 中国直销与传销前世今生的纠葛

 今年的清明档，国内外新片共同创造了8.4亿元票房佳绩，其中《草木人间》为档期内票房最高的国产电影。截至4月8日20时，《草木人间》累计票房为6393万元。猫眼专业版预测其内地总票房破亿，在文艺片范畴已属佳绩。这部有着文艺片外衣的小清新风电影，揭露了一个血淋淋的现实话题——非法传销。作为国内第一部反传销题材的电影，导演顾晓刚只身深入某西部传销组织，以切身的肉体实践，去零距离体验和感受传销组织的套路和疯狂。这些难能可贵的实践经历，最后也完美糅合进了电影女主人公苔花的经历中，观众由此更是深刻地体会到了传销组织从生理战术到心理战术全方位攻击的可怕。

 剧中苔花被带到传销组织以后，先是经历劳累的生理折磨，然后传销组织再适时地针对她定制了一套安慰她的灵魂话术。至此，主人公心理防线彻底崩踏，对传销组织深信不疑。乃至于后面其子目莲试图挽救她时，她仍然替传销组织辩解道：“我们是直销，不是传销！”当是时，网友纷纷在屏幕上或是心里打出自己的疑问：“直销就是传销吗？”“直销有这么可怕吗？”这一幕，急坏了不少在银屏前观影的正规直销从业人员。大家纷纷在心里呐喊，“直销不是传销！”“我们直销是正规的！”那么，今天我们就一起捋一捋，为什么大家总是将直销和传销扯到一起？直销和传销的区别到底是什么？

一、前世

  直销和传销的纠葛说来话长，直销和传销是同一个英文单词，很多国家把这种营销模式叫传销，在国外分单层次和多层次。1990年11月14日，美国雅芳经广州市政府批准，在广州设立了第一家中外合资的广州雅芳有限公司，开始从事单层次直销经营。雅芳成为政府指定的唯一一家直销试点企业，被看作单层次直销模式的代表。至此，直销正式从国外传入中国内地。那时，中国还没人把它称为直销，单层次、多层次都叫传销。

直销自从进入中国以后，单层次、多层次的争论从来没有停止过。雅芳的正规地位获政府认可后，单层次直销被认为是在中国内地唯一合法的直销经营方式。但随着雅芳的发展，国外许多鱼龙混杂的传销公司纷纷登陆中国，国内也涌现出了一大批传销公司，中国传销市场日益混乱，发展下线和多层次计酬成了很多人的“发财经”。到了1998年，几乎所有的省会、沿海大中城市都有传销公司在活动。那时，国内遍地都是金字塔式骗局，给当时的中国社会与经济造成了严重的危害。传销由此被称为经济邪教。

二、今生

 传销引起的经济市场的混乱引起了监管部门的注意。1998年4月21日，国务院发布《关于禁止传销经营活动的通知》，下令“禁止一切形式的传销活动”。包括安利、雅芳、玫琳凯、完美等规模较大的外商投资直销企业，全部停止了直销经营。98年的一刀切给直销行业带来了万马齐喑的局面，当时一大批内资直销企业纷纷转战国外，但是大家并没有完全放弃对国内市场的期待。事情在2005年有了转机。2005年4月，中国为兑现入世承诺开放直销行业，2005年8月颁布《直销管理条例》和《禁止传销条例》。首次对直销与传销有了比较清晰的区分。《禁止传销条例》《直销管理条例》正式出台施行，不仅定下了严打传销行为的基调，同时也为直销行业正名，更为当时直销行业的发展提供了坚实的法律支撑。至此，直销和传销有了泾渭分明的分野，打传规直也一直是我国监管部门的主要态度。

三、分野

直销是经商务部批准、取得直销经营许可证的合法的经营活动，而传销是国家打击的违法活动。二者的区别在于：直销是由企业招募直销员，直销员把产品直接卖给消费者，直销员按销售业绩提取报酬。传销则是加入时须缴纳高额入门费或被要求购买一定数量的产品，传销往往是金字塔形的层级关系，加入者以拉人头发展下线骗取资金的多少来提成。很多传销活动根本无产品可销，而是销售自己编造的概念，是一种诈骗敛财行为。传销组织为了引诱更多的人参与传销活动，使用了大量的骗人伎俩，包括：诱惑力十足的“诱饵”、假装温馨的“亲情友情”、难以抗拒的“精神控制”、似是而非的“营销理论”、虚张声势的“互联网传销”、时常变幻的“传销噱头”等。更可怕的是，传销往往伴随着非法拘禁、暴力恐吓等违法犯罪行为。

两者之间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在法律上也有着不同的界定和定义。但在生活中，有很多传销组织披着直销的外衣，让普通老百姓真假难辨。多年来，直销企业一直积极参与社会公益活动，致力于为抗震救灾、乡村振兴、精准扶贫等等奉献自己的力量。只为为行业正名，努力塑造行业积极形象。23年8月，《直销管理条例》修订工作也已然启程，这证明着直销将会愈加规范。今年以来，安利、康宝莱、如新等不少外资企业更是加大对华投资，用实际行动为我国直销行业加码，行业的未来将更加光明值得期待。

值得一提的是，前不久北京阳光消费大数据研究院、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消费者保护法研究中心和消费者网联合发布了一份名为“直销行业消费维权舆情报告（2023）”的行业报告。很快就有直销业内人士指出说，这份报告存在诸多严重问题，其专业性、客观性和准确性均受到严重质疑。呼吁相关部门责令媒体删除该报告，停止其传播，以免误导消费者，对直销行业的健康发展造成不利影响。中国保健协会直销工作委员会执行主任、中国直销问题研究专家胡远江教授条分缕析，逐点一一指出该报告失真失实的地方，并旗帜鲜明地表态否定该报告。业内人士爱惜羽毛，珍爱行业形象的拳拳之心溢于言表。但是这个事件也提醒我们，行业形象维护殊为不易，望每位从业者都不忘初心，不走捷径。踏踏实实为社会做贡献，老老实实为自己争名声。相信皇天不负有心人，每位直销从业者都会得到应有的掌声，我们的行业也终将鲜花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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